四五公里的路程对苏亦承来说不算什么,深秋的寒风呼呼从他耳边掠过,哪怕脚上是皮鞋他也感觉不到任何不适。 秦魏带着洛小夕走向吧台,洛小夕和他保持着一个高脚凳的距离坐下。
“我……”苏简安目光闪烁了两下,迅速恢复正常,疏离的和陆薄言保持着距离,“谁知道你会不会像昨天一样突然失控?” 所谓的父爱,她从来都不知道是什么。
第二天,大年初一。 苏简安不是天真的小绵羊,她知道很多东西能伪造,不屑一顾: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?”
苏亦承不紧不慢的说:“我还知道你的机票是半个月前订的。” “可警察都已经来了,你还能说陆氏是清白的吗?”记者咄咄逼人。
“也就你还笑得出来!”洛小夕心疼却无能为力,“这么冷的天,每天都要挂六七个小时,你另一只手能撑多久?” 先前理智和私心在她的脑海里博弈。
“这些人交给我们来找。”闫队说,“卓律师,你想办让争取让简安回家去接受调查。拘留所那种地方……我怕她呆不习惯。” 苏简安挂了电话。
苏简安疑惑的看着他:“什么?” 穆司爵看了眼手里的领带,她以为他要用领带勒死她?
苏简安一直想不明白的是,她妈妈明明那么好,苏洪远为什么还要出||轨?为什么不要他们的家,为什么从不把她当成他的女儿? “……”苏简安的声音却依旧平静,“我走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洛小夕说,“顺便替我谢谢陆薄言。” 陆薄言眼明手快的挡住,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简安,苏简安倍显无辜:“我只是……要上厕所。”
苏简安仔细想了想,摇头,“没有。” “我动不了你哥,动不了陆薄言,但是你,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如果苏小姐的罪名坐实,薄言,你立马让人准备离婚协议书!”股东们愤愤然道,“否则公司一定会被这件事拖入低谷!” 陆薄言在车上坐了好一会才下车,进屋的时候唐玉兰正在客厅织毛衣,见了他,脸色一变,不大自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:“薄言,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?我好等你吃饭。”
说着,江少恺递给苏简安一张复印件:“这是洪庆当年入狱时拍的照片。没办法拿到原件,我让人复印了两张。” “简安,这是徇私哦。不过看在陆先生千里迢迢来看你,我替闫队准了!”
他停在苏简安跟前,抽走她手里的单子。 苏简安睁开眼睛坐起来,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,拔了手上的针头换掉衣服。
房门这才打开,苏简安冒出一个头来,没看见陆薄言才放心的出来,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:“哥,我可能露馅了。” 苏简安没再说什么,只是不动声色的攥紧了陆薄言的手,拉着他转身离开。
“就和结婚前一样,偶尔出一次门,大多数时候呆在家里看点东西。过两天有时间,我让她去看您。”顿了顿,苏亦承才问,“薄言怎么样?” 所以他并不嫌弃泡面,但深深看了许佑宁一眼,他突然扬了扬唇角:“你陪我吃,我重新去泡一盒。”
很久以后,她仔细回想一切巨变开始的这一天,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这半天除了煎熬和不安,她还有什么感觉。 陆薄言站在门外,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出一道黑暗的阴影,俊脸阴沉,就像在酝酿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,令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忌惮。
苏亦承咬了咬牙,压住洛小夕堵上她的唇,辗转汲取,好像要抽干她肺里的空气一样。 康瑞城笑了笑:“我直白点告诉你吧,我手上掌握着陆薄言涉嫌违法的证据。”
“如果……”苏简安试探性的问,“我换了呢?” 转身时,洛小夕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苏亦承惯坐的位置,此时坐着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。
她从小跟苏亦承一块长大,再了解他不过了,有事的时候,他需要的只是独处。 陆薄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:“有消息要说的人,不应该是你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