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正好击中陆薄言的心脏,那个沉寂多年的地方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 “那你还这么看我?”她笑得愈发灿烂明媚了,“是不是……哎?”
苏简安酷酷地回过头,然后就看见了两个熟人从宴会厅门口进来。 挂了苏亦承的电话后,苏简安一直感觉刚才的电话是她在做梦。
陆太太瞪了瞪眼睛,庞先生的笑却柔和下去。 在她的记忆中,薄言哥哥还是穿着毛衣休闲裤的16岁少年,可杂志上的他,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,轮廓变得更加冷峻分明,目光也变得更加深邃难懂,他还比16岁的时候高了不少。
他没做声,她放下水杯走过去:“睡觉吧。” 苏简安以前管苏亦承抽烟,现在管他的作息,一再叮嘱他不许熬夜,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养成了尽量早睡早起的习惯,见时间不算早了,关了电脑下楼回家。
苏简安一出电梯就感受到了那种从黑暗中弥漫出来的死寂,整层楼的气氛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,这个地方仿佛藏着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,随时会张着血盆大口扑出来。 陆薄言盯着小怪兽的脸,突然想起昨天吻她眉心的感觉,微凉,却细腻柔滑,贴上去的那一刻,仿佛有什么进入了他的心里,将他整颗心脏都填满。
苏简安记性好,还能微笑着精准地叫出这些夫人的名字,夫人们自然是眉开眼笑,激动得恨不得把苏简安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。 “快要十年了!比陈奕迅唱《十年》的时间还要长了。”洛小夕决然而然地说,“我还会继续,苏亦承绝对不可能落入其他女人手里!他只能被我摧残!”
陆薄言早就察觉到苏简安被他落下了,但没想到下楼梯她依然走得很慢,不耐的回过头才发现她一张脸都要皱成沙皮狗了,蹙了蹙眉,返身走回去。 “那天,我手上的绳子是不是你帮我解开的?我哥说,他看见你上楼了。”
等他清醒了,他们就又会恢复原状的。 “可是……”苏简安像泄了气的小气球,“算了,不要让小夕知道就好。”
他的声音似有魔力,穿透夜色抵达苏简安的双耳,她不自觉的就跟上了他的脚步。 这是唯一一次两人的名字一起登上报刊,媒体却把大半的墨水用在了陈璇璇身上
总统套的按摩浴缸和家里的一样舒服,浴缸边上放着香薰蜡烛和昂贵的红酒,苏简安倒了杯红酒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,末了才发现秘书买的睡衣是在挑战她的脸皮厚度。 可这毛巾是怎么跑到她脖子上的,她毫无印象。
他拿开她的手,拇指在她的脸上来回拭擦。 所以这个自称追过她的唐杨明,她也仅仅是觉得面熟而已,至于他什么时候追的她,她丝毫没有印象。
“没关系。”陆薄言的语气堪称温柔,苏简安以为他能说服合作对象重新和他合作,松了口气,却听见他说,“你负责赔偿就可以了。” 她和陆薄言结婚的事情被泄露了。
他的语气里没有感情,明显不想多谈这件事,苏简安识趣的点头,表示了解,然后闭嘴。 陆薄言让钱叔开慢点,又稍微摇下车窗,傍晚的凉风灌进来,苏简安渐渐安分了,连蝶翼似的睫毛都安静下来,呼吸浅浅,像是睡着了。
苏简安几乎要脱口而出说苏亦承。 她有些疑惑:“这是……礼服的设计稿?”
可是不太可能吧?昨天陆薄言和她讲电话的时候那么温柔,难道说后来两人吵架了? 邵明忠不可置信地看着活动自如的苏简安怎么可能?他明明绑得很结实,苏简安怎么可能解得开绳子?
“嘭”的一声,门应声关上,苏简安正想说让陆薄言去洗澡,他突然把她按在门后,深邃的目光浮出一抹迷离,深深的看着她。 恨意汹涌,密密实实的堵在苏简安的心口,如果手上有刀,说不定她已经冲上去把刀刺进苏洪远的身体里。
陆薄言边擦汗边说:“我上去冲个澡,等我吃早餐。” 可洛小夕说对了,这是他自己答应的。
“陆薄言……” 唐玉兰回头就发现陆薄言在笑,那种若有所思、有所期待的笑容,陆薄言的父亲也曾在无数次看着她的时候,无意间展露。
两年后是去还是留,他把选择权留给苏简安。 苏简安咧开嘴角笑,像一个撒娇的小姑娘一样窝进陆薄言怀里:“我要你抱我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