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人民医院的外科楼下,挤满跟着救护车而来的记者,而楼上的手术室里,江少恺正在被急救。 陈璇璇的挑衅和藐视,苏简安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过。陆薄言的一句话就表明了他并不在意苏简安的工作,瞬间把陈璇璇的挑剔和藐视衬托得格外多余和愚蠢。
春末的天气,冷水还透着刺骨的冰凉,洛小夕哆嗦了两下,整个人清醒了不少,她怒瞪着苏亦承:“你干什么!” 陆薄言危险的扔过来一句:“你敢改了试试看!”
苏简安偶尔还愿意回这个家,是因为她还能在母亲生前住过的房间里,找到母亲生活过的痕迹。 “简安,你怎么了?”唐玉兰问。
苏简安努力回想了一下,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在陆薄言的车上,怎么回到家的她都不知道,更别提唐玉兰了。 最后,她朝着苏简安摆摆手:“我先走了。”
护士送进来一杯温开水和一包药,说:“是快速止痛的。” 李婶拿着袋子上楼,就看见陆薄言站在房门口,神色难得是柔和闲适的。
她忙去衣帽间拿了套睡衣出来,陆薄言见是俗气的套装,“嗖”的一声扔进了垃圾桶,苏简安瞪了瞪眼睛:“陆薄言,你干什么!你把我的睡衣扔了,我穿什么?” 这是世界上最陌生的认识吧?
陆薄言提早下班,五点钟就回到了家,苏简安高高兴兴的给他看自己的手:“你看,好了!” 苏简安激动之下,把陆薄言抱得紧紧的,又笑又跳的兴奋异常,过了半晌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,不大好意思的抬头看陆薄言。
不过这样反倒另她心安,因为这至少说明苏亦承正在约会的女人没有可能成为她嫂子。 她成了一只被陆薄言猎获的兽,无处可逃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如果两个人都醉了的话,其实不可能发生什么的。狗血的八点档都是骗人的!” “江少恺去没用的,她其实知道法医是我和江少恺,她要见的是我。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闫队,我们有私人恩怨。我得去解决一下,否则外面的同事没法做事了。”
他压抑着声音里的某种情绪:“转过来,我帮你看看。” “我去是为了公事。还有,陆太太,我没有像你一样和刚认识的异性相谈甚欢。”
陈璇璇骄傲的看着苏简安:“呵,薄言哥堂堂陆氏的总裁,你一个法医,是不是有失薄言哥的身份?” 陆薄言挑了挑唇角:“来不及了。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妻子。”
他终归还是要和那个女人结婚。 苏亦承把她从车上拖下来:“你还想在这辆克long车上呆多久?”
苏简安笑了笑:“至少这两年里我可以威风。不过,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不是陆太太,你也不见得能比我威风,是不是?” 他的手依然环在她的腰上,唇角甚至噙着一抹浅笑,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。
洛小夕解开安全带要下去,苏亦承突然急声叫住她:“小夕。” 但陆薄言是多警觉的人啊,她才刚收回手他就睁开眼睛,笑了笑,十分坦然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:“早。”
她没办法再和蒋雪丽说下去,转身要回办公室,蒋雪丽疯了一样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盆绿植,狠狠地朝着苏简安砸下来。 苏简安看了看靠着她睡的正香的陆薄言,犹豫了一下还是戳了戳他的肩膀:“陆薄言,到家了。”
苏简安没说话,看了看时间,已经9点多了。 想他是真的很忙,还是……不愿意回家。
“你”苏媛媛的眼泪更加汹涌了,“你欺人太甚。” 她轻巧地挣开陆薄言的桎梏,低着头逃出了房间。
想着,苏简安扬起了唇角。 陆薄言抱着她,心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噬,他知道她只是晕过去而已,他却感觉如同握在手里的世界正在流失。
每次提起陆薄言的父亲,就有一股悲伤浮上来盖住唐玉兰眸底一贯的笑,苏简安突然想到,会不会……陆爸爸的车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。 陆薄言知道她要说什么,无非就是他们不是真夫妻之类,这已经是老生常谈了,他没有兴趣再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