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不敢乱想了,乖乖地趴着,不一会就感觉到凉凉的药油滴到了她的头皮上,然后陆薄言的手覆上来,揉着她的伤处。 “我们去万宏大厦。”她对“司机”说。
“等一下!”她拉着陆薄言停下来,明眸里满盛着焦灼,“你生病了吗?什么病?严不严重?” 苏简安边吃边问:“那下午我们干嘛?”
可路总有尽头,没多久就到家门口,苏简安像是感觉到了一样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自动自发的下车。 他脸色一变,一拳挥到了男人脸上:“妈的,都说了这是我妹妹!让你下次再听不懂人话!”
诚如洛小夕所说,美食也是一种心情,需要心无旁骛的对待。 不等洛小夕把话说完,电梯门就再度滑开,镁光灯从门缝里闪烁进来,苏简安慌了一下,整个人已经暴露在镜头前,记者对着她和她身上的礼服一阵猛拍。
苏亦承拒绝去想象那样的画面,阴沉下去的神色变得分外骇人,连声音都冷到了零下的温度:“洛小夕,你闭嘴!” 苏简安打了个冷颤:“干嘛这个表情?你和韩若曦的事情,大家都心照不宣啊。”
“过来。”陆薄言命令,而他的手边是已经拆开的药。 苏简安瞪他:“借口,你就是想耍流|氓!”
闭了闭眼,烦躁的合上文件:“有话说!” 陆薄言本来是不怎么满意她这话的,可她说完就绕到了他身前,认真的替他整理衣领和领带,像每一个不想让丈夫出任何差错的小妻子,因为认真,她长长的睫毛反而扑闪起来,像振翅欲飞的蝶。
陆薄言注意到苏简安的动作,问她:“手麻了?”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为什么?”
苏简安冷冷一笑:“我说过你泄露我资料这件事算完了吗?你随时可以去警察局找我算账。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句,袭警和妨碍公务,轻则拘留,重则判刑。有过案底的,可能会判得更重。” 苏简安傻了一样愣住了。
看见晨曦在东方初现,看见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,她终于彻底意识到,母亲已经化成一捧灰埋在黄土之下,她永永远远地失去了她,但这并不影响日升月落,她的日子还是要过。 后座传来沈越川恨恨的声音:“还不是被你逼的!”
陆薄言似乎颇感兴趣,挑着眉梢:“叫来听听。” 穆司爵剃着嚣张的刺儿头,五官刚毅深邃,露出的手臂上有着结实的肌肉,他翘着腿叼着一根烟靠在真皮沙发上,一副狂傲不羁的样子,仿佛分分钟可以站起来大开杀戒弄死一大票人。
“夹给别人的东西,你还想夹回去?”陆薄言夹起鱼片,慢条斯理的送进了嘴里,咀嚼的动作都显得优雅迷人。 “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吗?”苏简安说,“他起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啊。”
也因此,偶尔见到陆薄言的时候,苏简安总是笑眯眯的,仿佛那天中午的不愉快没有发生。可陆薄言总是一副倦倦的样子,回来就睡,第二天她还没醒他就走了。 “……”好,好像是。
她抱着他的衬衫傻笑了一会儿,进浴室去麻利换了。 夕阳西下,暮色四合,这一天也落下了帷幕。
陆薄言难得向人邀舞,苏简安居然……躲开了? “我明明和你说过,以后有事,你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我,而不是苏亦承。”陆薄言说,“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,你为什么还要打一个关机的电话。”
陆薄言的手向苏简安伸去:“跟我走。” 轰隆!
知道陆薄言是要帮她,苏简安乖乖的“噢”了声,把手伸出去,凉凉的冰袋轻轻敷上来,短暂的缓解了手上的疼痛。 佣人们看见苏简安神色凝重的绕来绕去,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事情,也不敢叫她。
不自觉的,韩若曦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。 “你额头上的伤都好了吧?”洛小夕并没有被张玫的最后一句激怒,笑容灿烂,“在山ding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抱歉。但是……苏亦承已经被我打扰习惯了,你操心太多了。”
苏简安被敲懵了,愣愣地看着陆薄言。 陆薄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,勾了勾唇角:“以后告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