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纽约,不冷,但也不算特别炎热,街上的行人穿着轻便的春装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。 陆薄言刚和苏简安结婚那会儿,不也三不五时迟到吗,还破天荒按时下班,惊掉了公司一半人的下巴。
这样过了几天,苏简安和洛小夕很快就发现,她们打电话居然找不到萧芸芸了,就算发微信,萧芸芸也回得很慢,有时候甚至要等上一天才能收到她的回复。 小路上,高大的梧桐一直绵延到路的尽头,树冠像一把撑开的绿色油纸伞,高高悬挂在马路上方。有几缕阳光见缝插针的从枝叶间斜漏下来,在地面洒下了一片细碎的金色。
陆薄言太了解穆司爵了,不用多想就看穿穆司爵的打算,沉吟了片刻,问:“你赌得会不会……太冒险。” “可是”兄弟们一脸为难,“万一……”
其他人再度起哄,说这是缘分,上天注定的缘分。 相较之下,萧芸芸整个人就像陷入了低谷了一般低落,四周传来的欢呼和喧闹声,统统被隔绝在她的耳膜外,她满脑子只有一道声音他有喜欢的人了。
看着苏简安这个样子,陆薄言并非完全忍心,但是在这件事上,他不能让苏简安任性。 准备了这么多天,终于等来可以开口的这一刻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沈越川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,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,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 第二天,沈越川带着竞拍企划书早早的跑过来,顺便蹭了一顿早餐。
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之前,他不想让萧芸芸知道他的身体情况。 沈越川维持着一贯的痞笑,眸底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黯然。
很快地,越野车尾灯的最后一束光也从阿光的视线范围内消失。 不知道看了多久,一阵刹车声从车库传来。
“唔,一点都不麻烦。”苏简安终于等到沈越川开口,漂亮的眸底洇开一抹笑,“姑姑,你住在世纪酒店吧?越川正好住附近,顺路送你回去,他是个很努力的年轻人,不会觉得麻烦的。” 苏韵锦如释重负的一笑,像一个终于做对了什么事的小孩一般,语气里带着一点雀跃的小庆幸:“喜欢的话,多吃点!”
看不见沈越川也好,她不用痴痴的幻想那些没有可能的事情了。 沈越川顿住脚步,目光危险的看着萧芸芸:“你担心钟略?”
苏简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:“许奶奶的事情,你告诉我哥了吗?” “你要帮我跟穆司爵求情吗?”许佑宁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铐,声音透出一股哀凉,“跟着穆司爵这么久,你还不了解他啊?他把我关起来,就说明我真的玩完了。”
就算只是为了外婆,她也会好好活下去,前提是,报了仇之后她能活下来。 “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方式,”沈越川一把将萧芸芸按到墙上,双手抵上她背后的墙壁,邪里邪气的勾起唇角,“那不如我直接一点?”
很快的,停车场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开走,不一会,刚才还闹哄哄的礼堂变得安静空旷。 “这句话,我外婆肯定也问过你的手下。”许佑宁恨恨的盯着穆司爵,“你想要我外婆的命,我想要的,当然是你偿命!”说着,又要攻击穆司爵。
萧芸芸话音刚落,电梯就到了,沈越川灵活的跟着她钻进电梯:“不需要我陪你?” 合作谈成,苏亦承明显心情大好,摊了摊手,问陆薄言:“怎么,还有事情跟我商量?”
苏韵锦当年是在美国遗弃了她哥哥,怎么会在A市发现线索? “不是不舒服。”苏韵锦笑眯眯的看着江烨,“可能是我身体里多了一个东西!”
苏韵锦十几岁就出国留学,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,她和苏洪远断绝关系,再也没有回过国。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穆司爵肩上的责任,穆司爵可以只手遮天,却没有难过的权利,因为他的手下有无数兄弟,稍不小心,他需要搭上的就是这些兄弟的性命。
沉吟了半晌,萧芸芸一脸懊丧的说:“我不敢惹他。” 客厅、开放式厨房、半开放的书房……一切都和昨天一模一样,整整齐齐,有条不紊,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。
两个人吃完早餐,已经是八点,沈越川拿了车钥匙,带着萧芸芸一起下楼,准备去礼堂彩排。 不言不语时,苏韵锦浑身都有一种从容的雍容华贵,似乎永远都能处变不惊。
可到头来,他终究是过不了苏韵锦那关。 这一次,她好像是真的要完了。